在飞机上读法国的旅游手册,有篇文章说到法国这两年的几件伤心事。一是去年足球世界杯决赛输给了意大利。这件我有同感,齐达内是我最喜欢的球星之一,因为他,我去年也支持法国队(没有他和普拉蒂尼的法国队其实是很乏味的)。二是法国失业率达到新高,好像是百分之十左右了。这个也有耳闻,不过并不怎么同情:我总觉得法国年轻人太懒惰了,老是为了
其他人加班一类的事游行抗议示威,其实现在还好,全球化后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作为一个来自发展中国家,在美国勤奋工作的人,我很难跟他们产生共鸣。第三是“没有人喝法国酒了”。这个当然是夸张的说法,法国酒产量连年下降是事实,新大陆的酒越来越受欢迎也是事实,不过百足之虫,死而未僵,真要是有没人喝法国酒那一天也该是几十年后的事吧。况且即使是法国酒真的到了不能下咽的程度,也还有日本人,和见了e上面有一个小撇,a上面戴个小帽就兴奋的那部分美国人呢。
里昂北面不远是博若莱,法国的七个酒乡之一。我们这天参加了个小团,走马观花去转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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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上看法国农村。地势平缓的丘陵,大片的农田,和加州有些相像,或者说加州有些像它,不过这里要绿得多了。甚至房屋也像,不过法国的要小些,简陋些,或许爬满长春滕,开满鲜花后会好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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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了个有上千年历史的修道院Salles Arbuissonnas。据说当年在教会很有权势,僧人从远至意大利(好像其实也没太远)的地方来修行。交通不变,通讯落后的时代如何维持权利和信仰,现在已经不容易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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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地方叫做金石乡(Golden Stone Country),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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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也酿酒,实际上欧洲酿酒业就是从修道院里发展起来的。修道士们生活乏味,正需要酒来提提神。需要多少来提神呢?导游告诉我们是一人一天四升。导游说:“是的,他们生活得很愉快”。
看上去教堂里的圣徒也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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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个教堂都有一个很幽静的小院,这个也不例外。可惜大门关了,透过铁门拍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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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隔壁的房子走廊上挂着个玩具娃娃和个瓶子。大家都很好奇。导游揭开谜底:以前他也不知道,后来听说这是住在这里的一对夫妻用来祈子的办法。
“有效吗?”
“看来有效,上次来看到那个妻子已经挺着大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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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外的小山和葡萄园。这个房子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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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家酒庄,Villie Morgon。博若莱的酒基本上都是一种叫gamay的葡萄酿的,不过因为土质不同有了不同的口味--导游给我们上了一课。
试了两种,酒味淡薄,不过不难喝。
导游是个满脸胡子的年轻小伙子,品酒的时候聊了几句。他说他从来没有喝过加州葡萄酒。怎么会呢?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他讨厌美国呢,就像很多法国人一样?可是看他很诚恳的样子,而且每十分钟抽一根红万宝路,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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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家酒庄,Georges Duboeuf。 这家非常有名,尤其是在日本,原因我后来才知道。有一个很不错的博物馆,可惜我的照相机没电了。
坐在一个跳舞厅里喝了两杯Beaujolais Nouveau,台上是一群喝高兴了的比利时人在跳舞。博若莱的酒不易久存,应该三年内喝掉。后来知道Nouveau中文翻译作“新酒”或者“鲜酒”,这两个译名我都很喜欢。和大多数红酒不同,这种酒经常是冰镇后喝的,味道在我看来介乎红酒和rose之间,如果不期望浓香厚味的话还是很清新可喜的。
凑巧又和导游小伙子坐在一桌,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喝加州红酒,结果的确就是没有喝过而已,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他听说我们过两天去巴黎的时候眼睛一亮,说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巴黎,经常会去住一阵。我当时想这就是法国人所谓的“外省青年”了吧。又问他去巴黎该住在哪里呢?
“蒙马特!”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们计划就是住在蒙马特的,只是早晨求酒店前台帮忙预定的时候被严肃警告了一番,说是那个地方非常危险,巴黎北面基本上就是不能住云云。现在不用再犹豫了,就是蒙马特了。也是当天早晨,我收到学校的crime alert,说是就在前一天,两个黑人在我们校园内遭枪击,所幸伤势不重,我们系的办公楼也挨了两枪。蒙马特还能再危险到哪里去呢?
临走买了瓶当地的chardonny和一根法国干香肠。用导游的话来说,“这是法国最好的香肠了”。傍晚回酒店打开包着的白布,里面是表面有一层白粉的,不规则形状的,弯成U形的,干硬致密的一根。该用快刀切薄片(袁枚语)来吃吧,好香肠都是用肉块而不是肉馅晾成的,这一点上中西相通。
后来到楼下餐厅借了一把钝刀,费了好大劲切了些一指厚的片,就着那瓶白酒,不知不觉就都吃掉了,咸得半夜起来找水喝。
4 comments:
费了好大劲切了些一指厚的片,就着那瓶白酒,不知不觉就都吃掉了,咸得半夜起来找水喝。
How enjoy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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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首歌,在巴黎的晴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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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知道为什么Georges Duboeuf 在日本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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