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December 23, 2009

电视剧

回国后的冬天是国产电视剧的季节。

去年的这个时候看的是《武林外传》。回家两个星期玩得挺高兴的,刚回来觉得有点冷清,于是每天电视都放上。有时候两个人都坐下来认认真真看;有时候各自干着别的事,听到热闹处就瞟上一眼,几十集的电视剧看了四五天的样子。看到最后,那几个活宝都像是朋友了,同福客栈也有点像家了。中间给在家乡的朋友打电话还聊过,LBC说他也很喜欢看,“挺温馨的”。是啊,是挺温馨的。我最喜欢的是看他们在客栈吃饭:大木桌中间是几盘家常炒菜,该是李大嘴或者是无双做的吧;大家团团坐下,一人手里一个大馒头,说说笑笑,佟湘玉的筷子指指点点——看着看着就饿了。

今年回来看的是《蜗居》,这个故事可就黑暗的多了,不过也有很温情的场景。有一段好像是姐姐和姐夫之间出了什么事,姐姐离开家跑到妹妹家诉苦,妹妹的男朋友不放心,跑到姐姐家劝说姐夫。后来四个人分两处都坐下了,镜头从这家的两姐妹切到那家的两连襟,又从那家的两连襟切回到这家的两姐妹。忘了他们说的是什么了,只是觉得很温暖,又替她们庆幸。

“连襟”是个挺有意思的关系——两个男人,合不合得来的就被两个很亲近的女人联系起来了。合不来没关系:有事帮帮忙,逢年过节的胡扯几句就好了;合得来最妙:隔三差五聚一聚,在家喝上一杯,谈谈闲事正经事——喝酒真的只管喝酒就是了,菜是不用动手的,厨房里有那对说说笑笑的姐妹呢。

Tuesday, December 22, 2009

最近穷极无聊,经常喝茶。早晨吃完饭,上班还早,喝一点;下午回来没事,喝一点;晚饭吃得饱,消消食,喝一点;半夜睡不着了,左右无事,喝一点。

茶都是国内带回来的。ST给了一饼陈年普洱,还没开封。ZM夫妇给了不少铁观音,其中两包是没烘干的鲜茶。ZM给我的时候嘱咐说:铁观音是要放到冰箱里保存的,干的湿的都一样。

回来后从最好最新鲜的喝起——这是我这些年总结的经验——从陈茶喝起的结果就是永远都喝不上新茶。铁观音有一股开胃的杏酸味,鲜茶更加明显;咖啡因好像并不多,晚上喝了也没有睡不着。

茶和酒都直接作用于大脑,可效果大不相同:酒让人兴奋,茶让人沉静。不过茶喝多了也不行,晕茶的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比醉酒还难受。怎么办?——喝点酒就好了。

Thursday, December 17, 2009

下雪了

Monday, December 14, 2009

回家散记

一,
大韩航空有了洛杉矶到济南的通票,首尔转机。再也不需要在北京倒火车了,家好像是一下子近了很多。

二,
前年就路过过仁川机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候机室像是专卖店倒也罢了,大厅里的那片松林和黄菊花实在是震撼。亚洲人大致都比较好面子,不过就趣味而言,这里实在是比北京机场高超多了。北京机场的那个大厅高得不成比例,给变形金刚建的吗?

三,
北京的恶俗建筑满眼皆是。印象比较深的是中国电影博物馆:远远的先是看到金属架子支楞着“中国电影博物馆”几个大铁皮字,下面是一堆大水泥盒子斜插在庄稼地里,像是什么外星人随便一扔,“Pia”得一声然后就这样了。

四,
济南的东部发展很快,高速路上开过去两边和北京一模一样。新建的体育场也不比鸟巢小,政务中心据说是亚洲第一大。去的那天老北开车,山路上走了好一阵,穿过好几条隧道,最后在浓雾弥漫中突然冒出这样几个大家伙,吓了我一跳。

五,
大明湖扩建了,面积增加了三分之一。新加的湖区看上去不错,可惜去的那天有点冷,转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穿过小明湖,经王府池子,芙蓉街,就到了泉城路。泉城路上很热闹,有不少商店、小吃摊,潮人来来往往的。在贵和商城里看了一眼,女装大致是七千块钱左右一件,比美国卖得贵多了。

六,
青岛啤酒现在一统天下,酒味却比印象中的淡薄--开始以为是错觉,后来朋友证实说酒精度和麦芽度的确是逐年下降了--喝半天也就是灌个水饱。

七,
为了全运会,济南花了无数的钱,添了无数的灯管,油漆了无数的楼房,安装了无数的没有用的,但是据说是有装饰效果的木架子,最后的效果是又土又色情。

八,
和几个做生意的朋友吃饭,桌上除了我以外都是成功人士。他们聊到中国发展的瓶颈在于体制:政治体制不改革,经济再发展就困难了。说起来大家都有怨言。如果这些所谓的既得利益者都这么觉得,那看来是有这个问题了--我当时这么想。

九,
临走前一天去的奥体中心。那里十年前还是远郊,有龙洞和佛峪这两个风景幽绝的地方,现在已经是新城的中心了。我说:老北,咱们去龙洞看看吧,那是我们以前春游、喝酒、吃獾、吃果子狸的地方啊。

政务中心向南面对的大道就是通龙洞的,有好几条车道。两边是崭新的塔楼,政府的工作人员都陆续搬过来了。路还没完全修好,走到头变成了小道。绕了几个弯后我们认出来了:右手是山和河道,路的尽头该是个大门,军人守着的。

走近看哨兵还在,可惜冬天封山了,要到明年四月才会开放。老北跟卫兵说了半天也不让进,只好往回开。这时候注意到路边的村庄都搬空了,远远的一条大道就要延伸过来。四面没有一个人,只有河道里的几百只乌鸦像碎纸片一样的飘来飘去,发出哇哇的声音。

图片来自:http://u.8264.com/space-33708807-do-blog-id-63396.html

Tuesday, December 08, 2009

想了


想了很多,记下来的就是这些。

摄影的神奇或者不诚实之处就在于:无论什么单调、粗鄙、凄惨、破败的景致,只要有一个好相机,都会变得丰富、有序、体面、甚至华丽起来。镜框、留白、场景都有帮助,相机的固有形式:比如色彩、明暗、对比的规整大约是主要原因。

其他技艺大致如此:所有人间悲哀,写成诗、谱成曲、画成画,做成戏,都多了趣味,淡了痛苦。激愤诚实的人会觉得受骗罢,我此时却只有感激。

古人讲究哀而不伤的,那是我仰慕的传统。

亡人长眠地下,行人生涯碌碌,这也都是能入画的。如果可以选择,我愿做一个山水画中无面目的小人:亦无喜,亦无悲;或负手,或凭栏;无知无觉间一生也就过了。

所谓:

生死只差早晚,
聚散随意难求。
昨日凭栏断肠处,
而今雪散云收。

今人难逃旧事,
故园又添新愁。
花至天边人散尽,
且看河水东流。

Saturday, November 21, 2009

我在墙内

Saturday, October 10, 2009

一,
最近的一期《时代》上介绍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Stockholm syndrome),起因是那个十八年后才逃脱绑架者魔爪的女孩。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大约是中国右派愤青们最熟悉的病症了,就像是他们最熟悉的地理位置是古拉格群岛一样。

我觉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至少是发生在三个层次上。低的就是这些个案:被绑架、虐待的受害者产生了对施暴者的感情;高的是宗教:蒙昧中的人类在残暴的自然面前由畏生敬,由敬生爱,于是膜拜自然或者是人格化的自然——所谓“敬畏自然”就是其余韵;中间的是独裁政府:爱纳粹,爱苏联,爱中华人民共和国都是现成的例子。

有意思是在右派愤青们看来前二者可怜、可爱,唯独后者可鄙、可恨以至于是“脑残”——大约他们都是林语堂的徒孙,最看不惯那些不能抬高自己的所谓“中流文章”吧。

二,
一个朋友在自己博客写了这么一段话:“迄今为止的历史表明,清除偶像崇拜最成功的教义来自犹太教(希腊的理性精神在此方面也极为成功,但没有犹太教来得那么有情感力量)。”

——这个论断糊涂到了让我震惊的地步。用右派愤青们容易理解的话来说,这段话就是像是说中国共产党不给几个民主党派权利就等于消灭了政党一样。“缘木求鱼”不足以形容其荒谬,“与狼谋皮”庶几近之。

三,
宗教、中医历史悠久,具体情况下都可以与时俱进。保罗二世几乎接受了进化论,再保守的中医也不会否认血管、淋巴、神经的存在——现成的例子很多。但是这些都不过是顺应时势的油滑举动,而非出自本体机制的自我完善。再用右派愤青们容易理解的话来说:你可能要求一个一党独裁的政府自觉实现民主吗?

四,
科学看上去很武断:“人类就是进化产生的,哪怕是民主投票反对也不行”;宗教、中医看上去很“有机”、很“草根”、很“民主”:“反对科学主义”;“反对转基因”,“注重整体”……

一个是证据确凿的的科学结论;一个是有商有量的荒谬之词——你该相信哪个呢?

五,
没有理性的民主是可能的吗?


图片来源:http://www.nelsakerlund.com/content/photos/Barrow_Alaska_003R1.jpg

Friday, October 09, 2009

奇迹

几个月后发芽了。

Saturday, October 03, 2009

晨光

Saturday, September 26, 2009

明尼阿波利斯(二)

再贴些照片。

每天路过的一面墙,也不知道是首什么曲子。

最后一天的安排是去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学院(The Minneapolis Institute of Arts),那里有据说是美国最好的中国家具收藏。

几个朋友听说后也很感兴趣,那就一起去。路上经过几片居民区,没有什么人。

虽说知道这是个偏重中国艺术的博物馆,可是见到罗马廊柱外的一对石狮子还是很惊奇。

这个就比较美国了。

一楼左翼是中国馆,从商周到明清都有收藏。

这个是忘了哪个朝代的青铜器,形状简洁,花纹细密,奴隶社会时的贵族就已经开始简约而不简单的玩低调了。

汉朝的陶俑,像是个雕塑小品,建筑和动物都刻画的轻松传神。

明朝考生的小抄,一张手帕上写了上万字,有这功夫多用点功多好。

苏州吴家的房屋和家具,件件精品,木器几乎都是黄花梨的。最喜欢那对大橱和最里面的四出头官帽素椅。

中西家具区别还是很大的。

青花瓷。同行的伊朗人阿里说他的祖父收藏了类似的几件,是祖父的祖父传下来的。我说那你一定叮嘱他们保存好,说不定是你们家最值钱的东西呢。

这座玉船本身倒也罢了,木座上的水鸟是神来之笔。

吹弹可破的瓷器,拿来做什么用呢?

玉山子,个头不小,雕工看上去倒是一般。

国粹鼻烟壶——有这功夫干点什么不好?说不定集成电路都造出来了。

五点钟博物馆关门,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对面是个很好的公园。

凤眼莲

Saturday, September 19, 2009

明尼阿波利斯

月初在明尼阿波利斯(Minneapolis)住了一星期。没出远门,每天都在市中心。


第二天在街边吃午饭,天很好,旁边是农夫市场,有很多漂亮的蔬菜。


洛杉矶那几天热极,山火四起;这儿却正是一年最好的时候,于是只要有可能就在室外吃饭。这家餐馆叫做“The Local”,那怎么能不光顾呢?


隔壁是一家古董店,名叫“绝不放弃”。后来有天路过,店里正在搬运一件中国雕花立橱。


中西部的冬天极冷,十年前在衣阿华领教过,明尼苏达又更靠北些,再往上是传说中的温尼伯。不过市中心的每个街区都有天桥相连,冬天在室内就哪里都能去。

Wednesday, September 16, 2009

香椿


夏天爸妈住在我这儿的时候,邻居送了四枝香椿。都种在一个大花盆里,应该还是带着根的。送给我们的时候交代说:先不要种到地里,在盆里缓一缓,等活了再移。

于是就放在后院,爸妈每天都关照一下:太阳太毒就移到屋檐下,土干了就浇水。可惜的是那几枝香椿还是一天天的不精神了,叶子先是耷拉,然后发黄,最后脱落。四枝很快就秃了两枝。

后来有一枝发了嫩芽,大家都高兴了一阵子:看来总算是活了一枝。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两个星期,嫩芽干了,枝干也发黑了。

最后只有最细的那一枝上还剩几片叶子,暗绿色,边沿还有点发黄,看上去也就是早晚的事。于是把花盆搬到侧院,不打算管了。

说是不打算管,隔几天还是浇一次水给它,只要那几片叶子还在。说来也怪,那几片叶子一直没有再落,也没什么变化。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直到两周前发现:这枝香椿居然发新芽了!

事后总结一下:可能是以前光照给的太多,未长成的小树经受不起;现在放在侧院,光线柔和,就慢慢地又缓过劲儿来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一直放在侧院吧。果然,一周多的时间,新芽又冒出来几个,第一个新芽现在已经长成大叶子了。

我想明年春天它能长成小树了吧,到时候就移到山坡上。老天保佑的话,明年的初夏就可以吃到新鲜香椿芽做的凉面了。

Monday, August 31, 2009

还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