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26, 2008

隔膜

这些天在网上看了很多关于西藏事件的文章,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都有。我自然也有我的看法,这个先不说罢,最强烈的感觉还是:人和人的沟通实在很难,谁都有不能平心静气讨论的问题。比如我自己,就绝对不能接受那些认为只要对日本有敌意就是狭隘民族主义的说法:受了几百年的欺负,几十年就忘得干干净净才是不正常的。鲁迅遗言中说:“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真是血泪之言。想到这些,再推己及人,好像有一点了解别人的愤怒了。

说这些一点没有相对主义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相对的,也有很多东西不是。记得有一次险些和一个美国老人翻脸就是因为他说:中日战争就是一场战争,无所谓谁对谁错,一方的罪犯就是另一方的英雄,不存在善恶的问题,云云。我大怒,鲁迅的那几句话一下子在我脑子里跳了出来--美国人除了珍珠港吃了一点亏外,百年来占尽便宜,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痛,我们要是你们也不会太生气--打人一拳再说宽容谁不会啊?

隔膜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也承认自己不在一个完全客观的位置。可是这个世界上存在完全客观的位置吗?那个位置即使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欺压者和被欺压者之间的矛盾算是“隔膜”吗?伦理不是科学,让人头痛,可是伦理是科学就一定好吗?

还是喝酒吧,很金圣叹的一招:劣质红酒冰镇后呈以花瓷罐有意大利风味。诗曰:

酒劣不堪饮,
亦足涤我肠。
或可析肝沥胆申长句,
起承转折俱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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