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31, 2010

烟台(上)

很久没回过老家了,上次去烟台还是八三年。去年冬天本来定下回去几天的,票都买了,可是临行前一天开始发高烧,最终还是未能成行。这次到家就马上安排,抓紧时间回去了三天。


说是三天,其实是一天两夜,第一天和第三天的白天都是在路上。济南到烟台还没有动车,快车要七个小时。冬天的乡村没有什么好看的,天阴着,车窗也不干净,哪里都是灰蒙蒙的。车停的时候很想下去擦擦玻璃。

晚上到达已经是八点多了,天早就黑了。烟台火车站很新,也干净,下车就闻到了海风的味道。堂姐和姐夫来接我们到大伯家吃饭,路上看烟台的街道整齐,人和车都少,比济南来得爽利。

大伯家在一栋八十年代建的老式宿舍楼里,楼道狭窄,有两层还没有灯。一进门就热闹了,招呼、介绍、问好,忙乎了好一阵。大伯十多年没见面了,嗓门很大地跟我说话。然后就是开宴,搬大圆桌,铺桌布,装转盘,上菜。三个堂姐、姐夫和大妈忙前忙后,大伯拉着我、爸爸和毛毛喝了不少黄酒。后来姐夫说少喝点吧,明天还有大聚会,留点量。

十点多离开去堂姐家休息,大伯跟着下楼,带我们看了看他在楼下小屋养的乌骨鸡。

早晨睡个懒觉,醒来看看堂姐家窗外的海景,雾还是浓。早饭吃了几个茴香苗的大包子,姐夫的妈妈包的,馅填得很饱满。

之后再去接大伯。到了楼下,打电话说马上下来。我和姐夫闲聊,路边的水泥台上有几棵大白菜。


先去给爷爷奶奶扫墓。车停在山下后大伯特意叫上我去买花,挑了几枝黄菊花,几枝白菊花,十块钱。爸爸要交,大伯说:不对,让儿子来。他的意思我懂得。

爷爷奶奶的墓地我是第一次见。他们名字的左边是子孙的名字,由上而下按辈分排下来,第一排是爸爸兄弟姊妹六个人的名字,第二排只有我一个人——按老规矩,伯伯的女儿和姑姑的儿女都算是外人,我是单传——看了不禁有些惶恐。

之后去看大伯的在农村的小院。院子四面围墙,打开大铁门,里面差不多是正方形的。一进一出,走道两边是十几棵樱桃树,大伯说每年可以收个四五百斤。靠屋子有鱼池,天冷了,结着薄冰,大伯说下面有锦鲤。无花果树叶子落了,只剩下几棵没收净的果子。屋子外面修了一道玻璃走廊,冬天作温室。房间里挂着大伯搜集的字画,爷爷奶奶的照片。姐夫说大伯夏天喜欢在这里养花种树,又不喜欢冷清,常把姑姑姑夫都接过来住,一大家子很热闹。

中午回家。两个堂姐在家和大妈做饭,她们工作的地方都不远,中午也回得来。皮皮虾、赤甲红螃蟹、酱焖海鲈、豆腐牡蛎、芹菜炒虾、花蛤、西红柿炒蛋、炖鸡。鸡和蛋都是自家的,“蛋黄特别黄,鸡骨头特别硬”,大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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