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February 19, 2011

兔子

一,
以前集邮的时候对生肖很留心。记得是从猪年开始的,上溯到狗,到鸡,到猴,再往下开始鼠、牛、虎、兔。猪年以后生肖票成了热点,发行量越来越大,大家的热情却越来越低。兔年我都印象不深了,兔票不上网查一下也记不清是什么样了。

二,
真的兔子小时候还是不难见到的。那时候养宠物的少,兔子主要是作为家畜养的。忘了是个邻居还是同学,家里有个兔子圈,养了几只大白兔。兔子会挖洞,栏杆要修得深一些,不然很容易逃走。

住大杂院的时候隔壁家的男主人有个很不寻常的爱好:打猎。周末的傍晚常见到他扛着猎枪骑着摩托在大院里,那是他打猎回来了,出发一般都在清晨,没见过。车上常挂着野兔,少的时候一只,多的时候几只。野兔和家兔差别很大:毛色黄褐,体态瘦长——这当然也和挂着有关,看上去真是野物。后来知道家兔和野兔的差别还不仅在外表上,中国野兔和家兔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记得还吃过他们家送的兔子肉。猎枪是打铁砂的,吃的时候要小心硌牙。怎么做的记不清了,大约还是红烧吧。据说最好掺点猪肉或者鸡肉一起炖:兔子肉没有自己的味道,跟什么炖是什么味。味道怎么样是一点都记不得了,不过那个年月,是肉就该觉得好吃吧。

三,
小学参加了航模小组,经常去西郊的张庄机场训练,还为了这个学会了骑自行车。张庄机场主要是军用的,常能见到进气孔在机头的老式米格战斗机起飞降落。从一片废弃的跑道看过去,一面是远山,一面是农田。放飞航模都是从跑道面对农田,一来不会飞到还在使用的跑道那边,二来农田上方有上升气流,飞机模型会飞得久一些。

放出去就要捡回来,这是很麻烦的一项工作,有时候要一直追到农田另一头的树林里。穿过农田的时候见到过好几次野兔,这次是活的了。还是黄褐色,体态瘦长,跑得非常快,跑几步还会跳一下,大家自然是要追的,追上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四,
大学四年级接触兔子就多了,在解剖课上。呼吸系统、循环系统、消化系统,好像学一个系统就要解剖一只兔子。一个班有三四十人,三四个人解剖一只,一堂课差不多要牺牲(从英语里活剥过来这么个词)十只兔子。不过什么系统也没有运动系统有意思:实验结束后,把兔子剥掉皮,除去内脏,剩下的肌肉和骨骼都会带到黄山路的湘皖酒家。几只红烧,几只火锅,再添几样炒菜,来几瓶啤酒,热气腾腾地吃到半夜,这堂课算是真的结束了。

大学的时候胃口是真好,可惜吃什么都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尝不出味儿来。回想起来湘皖的兔肉火锅应该是好吃的吧,汤汁浓厚,还有辣椒,黄铜锅子里咕咕嘟嘟的,能难吃到哪去呢?

五,
后来对兔子肉没味道的说法有点怀疑,什么肉会没有味道啊。问过吃兔子的法国人,他们并没有这个说法。现在我想也许不是兔子没有自己的味道,而是它的味道在不常吃它的人尝来会有点奇怪,加猪肉或者鸡肉更有可能起的是掩盖作用。十多年没吃过兔子肉了,什么味道早就记不得了,臆想该是有点“grassy”和“gamy”的吧。中国城有一家超市总有冻兔子卖,哪天该买一只试试。到时候再给法国同事的太太捎一只,让她做一道红酒焖兔肉给大家尝尝。

六,
美国兔子真是多。以前住的公寓在一片高尔夫球场中间,每天都看得到野兔。美国野兔和中国野兔不太一样,血统上更接近于家兔,看上去也像:毛色灰褐,身体不长,总是蜷着,还会挖洞。

爸妈上次来美国的时候我们还住在那儿。爸爸每天傍晚都会出去散步,回来就告诉我们他今天看到了几只兔子。有一天他说看到兔子开会了:半个篮球场大的一片草地上有十几只,亮着白尾巴跳来跳去。

听系里的老教授聊天,他们年轻的时候解剖完兔子也是吃掉的,有时候甚至会吃荷兰猪。不知道现在的学生还会不会?无论是中国的,还是美国的?

七,
兔年了,对兔子没有太特别的感觉,随便说点兔子的事。

图片来自:http://www.treknature.com/gallery/North_America/United_States/photo119378.htm

4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买了张crossbow,为了驱赶院子里的兔子,它们在那里到处挖坑,还真的射中了两只。
家附近的树林里,出现了几只cayote,让我着实很兴奋,至少能帮着控制一下兔子的数量。
有几种动物实在无法喜欢起来,兔子大概是其中之一。

Albatross said...

我的后院全是地松鼠捣乱,比兔子更讨厌。

allegro said...

原来只是风闻有人把解剖过的兔子带走吃掉了,没想到多年以后终于有人承认了,哈哈。

Albatross said...

我还以为人人都有份呢,你们居然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