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31, 2010

烟台(中)

吃完午饭,姐夫带我们出去看看,小姑没什么事也一起去。

车沿着海边公路开,雾气散了些,能看到远处的货轮,近处的木渔船。这条叫做滨海路的海边公路有点像加州的一号公路:一面是海, 一面是多山的陆地。山上已经盖了不少高楼,有的是商品房,有的是政府宿舍,这里该算是烟台的黄金地段了。中间又路过堂姐的家,也是海边的高层,昨天没看清楚,小区过滨海路正对面有一座很长的栈桥。

路边的松柏还都没有长大,一路上没见什么人,又是冬天,有些冷清。


几十分钟后到了养马岛。岛上人就更少了,跨海大桥过去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停车场只有我们一辆车。下车看了看指点江山的秦始皇,风太大了,走吧。







回去路上看到公路边的海鲜摊,下来看了好一会儿。除了鲜货以外还有咸鱼卖,爸爸挑了五斤偏口。



烟台山下的海滨广场。高楼间还保留着一些德国殖民时代的小洋楼。这样的建筑济南本来也有不少,现在拆得差不多了。

风还是大,不过堤边多了些钓鱼的人。我想夏天来一定很不错。

岸边有一片浮雕的地图,听姐夫指着说了说,算是对烟台的地理有个大致的了解。烟台几乎三面环海,还有大小的岛屿和半岛,海岸线绵长,秦始皇时代就很有名气了,自古算是块宝地。看地名多盎然有古气:烟台、芝罘、崆峒、莱山……

烟台(上)

很久没回过老家了,上次去烟台还是八三年。去年冬天本来定下回去几天的,票都买了,可是临行前一天开始发高烧,最终还是未能成行。这次到家就马上安排,抓紧时间回去了三天。


说是三天,其实是一天两夜,第一天和第三天的白天都是在路上。济南到烟台还没有动车,快车要七个小时。冬天的乡村没有什么好看的,天阴着,车窗也不干净,哪里都是灰蒙蒙的。车停的时候很想下去擦擦玻璃。

晚上到达已经是八点多了,天早就黑了。烟台火车站很新,也干净,下车就闻到了海风的味道。堂姐和姐夫来接我们到大伯家吃饭,路上看烟台的街道整齐,人和车都少,比济南来得爽利。

大伯家在一栋八十年代建的老式宿舍楼里,楼道狭窄,有两层还没有灯。一进门就热闹了,招呼、介绍、问好,忙乎了好一阵。大伯十多年没见面了,嗓门很大地跟我说话。然后就是开宴,搬大圆桌,铺桌布,装转盘,上菜。三个堂姐、姐夫和大妈忙前忙后,大伯拉着我、爸爸和毛毛喝了不少黄酒。后来姐夫说少喝点吧,明天还有大聚会,留点量。

十点多离开去堂姐家休息,大伯跟着下楼,带我们看了看他在楼下小屋养的乌骨鸡。

早晨睡个懒觉,醒来看看堂姐家窗外的海景,雾还是浓。早饭吃了几个茴香苗的大包子,姐夫的妈妈包的,馅填得很饱满。

之后再去接大伯。到了楼下,打电话说马上下来。我和姐夫闲聊,路边的水泥台上有几棵大白菜。


先去给爷爷奶奶扫墓。车停在山下后大伯特意叫上我去买花,挑了几枝黄菊花,几枝白菊花,十块钱。爸爸要交,大伯说:不对,让儿子来。他的意思我懂得。

爷爷奶奶的墓地我是第一次见。他们名字的左边是子孙的名字,由上而下按辈分排下来,第一排是爸爸兄弟姊妹六个人的名字,第二排只有我一个人——按老规矩,伯伯的女儿和姑姑的儿女都算是外人,我是单传——看了不禁有些惶恐。

之后去看大伯的在农村的小院。院子四面围墙,打开大铁门,里面差不多是正方形的。一进一出,走道两边是十几棵樱桃树,大伯说每年可以收个四五百斤。靠屋子有鱼池,天冷了,结着薄冰,大伯说下面有锦鲤。无花果树叶子落了,只剩下几棵没收净的果子。屋子外面修了一道玻璃走廊,冬天作温室。房间里挂着大伯搜集的字画,爷爷奶奶的照片。姐夫说大伯夏天喜欢在这里养花种树,又不喜欢冷清,常把姑姑姑夫都接过来住,一大家子很热闹。

中午回家。两个堂姐在家和大妈做饭,她们工作的地方都不远,中午也回得来。皮皮虾、赤甲红螃蟹、酱焖海鲈、豆腐牡蛎、芹菜炒虾、花蛤、西红柿炒蛋、炖鸡。鸡和蛋都是自家的,“蛋黄特别黄,鸡骨头特别硬”,大伯说。

Monday, December 20, 2010

长局

一,
回家前和张敏网上聊天,听说她和小毛的新房子装修好了,已经搬进住了,还“收”了几件古董家具,老北和大胃都带着孩子去玩过了。张敏说等你回来过来玩。我说好啊,非常期待。

二,
回家后大家联系上,老北有事要去北京一周,我们要回烟台老家几天,直到临走前的第三天才凑齐人。张敏前一天问:你说是在外面吃啊还是在家里?我说:当然是去你家了,如果方便的话。我还要见见你们的豪宅呢。

第二天老北和大胃来接我,说好十点左右十一点才到——老北昨天半夜押车从北京回来,进城被拦住不给进,一直折腾到早晨三四点钟。

张敏和小毛的新家离我家不远,往东南再往山里走不到十公里就是了。南边很少去,几年不见冒出来无数的高楼和新的住宅区,让人疑心所有那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除了这一家我知道以外。人多了需要房子,房子多了需要商店,商店多了又有更多的人,城市扩展,大抵如此吧。

三,
我们到的时候人差不多齐了:张敏、小毛、张敏的妈妈、儿子淘宝,两位资深美女:小霞和小丽,再等一会儿毛毛也过来了。先参观一下。

张敏和小毛的新家很不错,后院是济南南部郊区常见的、长满柏树的小山,沿着坡修了三道虎皮石挡土墙,可以种花种树。院子中间有一棵不小的玉兰,冬天叶子落了看不出来。房子有三层,外加地下室。面积不小,就是每层都有一点狭长。张敏说这个小区的房子都是这样的,有个邻居的妈妈看了说:咱们花了这么多钱怎么买了个走廊啊?

四,
大胃、阿姨、小丽、小霞在厨房忙着做饭;淘宝和卷卷爬在地上玩汽车模型,一会儿呯的一声——撞上家具了;小毛和张敏带着我们参观地下室。小毛是资深音乐人,装修什么房子都必须得有一间录音室。楼下楼上各有一对圈椅,张敏说是去年从市文物店买的,以前出纳每天就坐在上面收钱。我坐了一坐,敲了一敲,木头很密实,张敏说是花梨木。

五,
饭做好了,小毛又出去拿回来两个订好的菜,大盆小碗地摆了一桌:水煮鱼、鸡松、萝卜炖排骨、干豆角辣椒、炸花生米、老北妈妈自己灌的四川辣香肠、大胃做的西式起司汤。小毛准备了红酒和啤酒,开喝。

红酒是博若莱的黑皮诺,我和毛毛去过那儿,忍不住吹了一下。啤酒是大罐的德国黑啤酒,“国内的啤酒淡得没法喝了”,小毛说。

小霞和小丽坐在对面,她们两个都还单身,常约着一起看电影吃饭。小丽说有一次小霞犹豫了:咱俩以后见面不能这么勤了,给人知道了不太好……

老北最近喜欢上了红酒,不过仍然爱啤酒。问他喝什么,“都来点吧”。

六,
老北要去卸货,酒后不能开车,小丽送一趟,两个小时后回来;小霞学车,也要出去一阵子;大胃看着卷卷睡觉。还剩我、毛毛、张敏和小毛,我和小毛边喝边聊,张敏和毛毛吃玉米花。

红酒喝完了,黑啤喝完了,我说:小毛,再拿些“没法喝”的青岛啤酒吧,我无所谓。菜都收掉了,只留着花生米和干豆角。

后面时间就过得快了。走的人又陆续回来了。老北再坐下,喝点。小丽、小霞再坐下,聊聊。就像刚才没走过一样。

淘宝过来凑热闹,坐在小毛腿上听我们说话,给我们倒酒。我说淘宝的眼角是往下垂的呀,那是我最喜欢的眼型。小毛说对啊,我也最喜欢这种“耷拉眼”,淘宝是,我是,那个影星谁谁也是……

七,
喝完酒打牌。我和毛毛、小霞一伙,张敏和老北、小丽一伙。六个人里有三个人不会,乱成一团,笑成一团。

后来卷卷睡醒了,哭天喊地地闹了一阵。

后来又喝了一阵子茶,聊了一阵子天。

后来又饿了,吃了几个张敏妈妈做的山东大包子,白菜萝卜馅的。

后来天黑了,孩子们该睡觉了,散了吧。

八,
出了门我问老北干嘛,老北说没事,那就出去吃羊肉串喝啤酒。晚上本来约的小谭,ZZ也来过电话问有什么安排,那么就一起吧。少了张敏、小毛、小霞,又多了两个生力军。赶快打电话通知。去哪里?老地方,千佛山下的良田烧烤。

我和毛毛先到店里,老北大胃送孩子回去睡觉,小丽负责接送,小谭和ZZ现在从家里出发,大约一个小时后到。有那么一阵子只有我和毛毛坐在柜台下的一张桌子边,聊几句看一眼店门。

九,
后来人又重新齐了。小谭先到,ZZ后脚到,再一会儿老北大胃回来了。换个大桌子吧,里屋靠走廊的,去年就是在这里啊。

要什么?“两盘烤扇贝,二十个肉串,二十个板筋,二十个心管……”,老北说,“先来四瓶啤酒。”

毛毛、小谭、ZZ坐一排,大胃老北一排,我打横。喝酒老北是海量,大胃的酒胆是海量,以前不了解的是ZZ也是杯到酒空。“再来四瓶啤酒”,老北说。国内啤酒淡有淡的好处,特别是已经喝了不少之后,再喝多少也不会出事。

“对了,你那个朋友SS现在有空吗,也叫过来吧”,我说。“好”,老北说,然后马上打电话。SS我不认识,只知道他爱好爬山,走遍了济南周围所有的知名的不知名的山,一年光泰山就要登四十多次。老北说他以前是做生意的,网上卖帽子,后来突然喜欢上了爬山,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人不错,很热心。“再来四瓶啤酒”,老北说。

一个钟头左右后SS过来了,戴着帽子,穿得很厚——有点感冒,不能喝酒了。“你好“,我说,“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是关于《老残游记》的……”。

“再来四瓶啤酒”,老北说。

十,
半夜了,真的散了。桌子上的酒瓶摆满了。

大家顺路送人回家,SS和我住得不远,送我。路上又聊了几句:出一本关于《老残游记》的画册是我的一个小小的目标,我希望以后可以有机会实现它。

到家了。“你先等等”,SS说,“我后备箱里有朋友给的真正的胶东大白菜,送给你一棵。”“谢谢。”

第二天早晨爸爸问我:“这是哪里来得大白菜啊?这么结实的白菜可不多见了。”


Thursday, December 16, 2010

聚会


第一个周末,约中学同学们聚一聚。

星期六上午才给联络官WDN联系。我说如果来不及就明天吧,WDN说没关系,星期六大家都更方便些,先联系一下看。于是分头打电话发短信,下午一两点钟WDN来电话,说都通知到了,除了在外地的请假的,会有十几个人。

这些年回国勤,一年至少一趟,见同学的频率算是很高的了。大家都忙,上有老,下有小,平时在一个城市也不常聚,每次都有几个在济南的同学是因为我回去才见面的。

约好五点,阳光家常菜。阳光家常菜我知道,第一次去是五年前,表姐在那里给我接风,印象不错,有道凉拌菠菜很喜欢,之后自己也常做。

我五点差五分到了,只有我自己,在餐馆外面看了一会儿千佛山和齐鲁宾馆。

五点多人陆续来了,SY、SF、YXW、WDN、MWN、SL、ZZ,再加上我们两个才九个人,WDN说有几个人会晚一点,先不等他们了,上菜吧。

菜很平实,家常菜,正合我的口味——可是只顾聊天喝酒了,并没吃多少,有几道菜甚至没有动到。主菜有一个鱼,一个鸡,都是用脸盆那么大的厚铁锅上来的。鸡里有辣椒,鱼里炖的豆腐。

YXW今年早些时候来过洛杉矶,算是见面最勤的,开场就说今天算他请客;MWN要早走去接人,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和我干了很多杯;SF已经单独见过了,听他聊前一段心脏不好住院的事,很危险的事给他说得还挺好玩的,逗得几个女生一直在笑;WDN早就退出烟酒界了,微笑着坐在最远端看着大家;ZZ和SL都和MM好多年没见了,坐在一起聊网上购物的事。

一个多钟头后XJ和YP来了,她们都有十几年没见了,添上杯筷坐下。还是和中学一样,男生坐一边,女生坐一边。

现在的青岛啤酒真淡啊,我一直不停地干杯,除了肚子有点胀没有一点感觉。我觉得我在听每一段对话,加入了每一个话题,可又似乎觉得有一点游离。

后来聊到今年夏天的那场聚会风波,今天有几个当事人和目击者,罗生门完整了。

YXW说你们二班还是有点欺生——他是高中才转过来的——大家一致否认;他说交朋友该开放些,其实出去看看,到处都有有意思的人,又遭到几个女生的反对。我明白YXW的意思,可更喜欢大家的不赞同。

散席后照例去了YXW的咖啡馆打牌。MWN提前走了,走之前还悄悄把帐结了;YP和XJ有事没去;SY说孩子还小,坐一会儿就得走。五缺一,YXW要打电话把他的经理小J叫来。我说:这样好吗?挺晚的了。YXW说没事——那就叫吧,我没意见了。

人齐后我和MM、WDN一伙,YXW和SF、J一伙。ZZ和SL不打牌,在旁边观战。我说:SY你指导一下MM吧,她不常打够级,老是和八十分混。SY说:好。然后就站在了MM的后面。后来打了两个小时,他站了两个小时,把早回家的事给忘了。

Wednesday, December 15, 2010

大明湖





午饭后没事,和朋友去大明湖转了转。

大明湖新扩了一大片,把以前的几个小水面包括了进来,还建了一座很高的楼阁。

新湖区是免费的,虽说是冬天,游人还不少。省图书馆搬走了,遐园还在。

听高中同学SL说现在环城公园的水路全线贯通了,可以坐船绕老城一圈,她夏天坐过一次,感觉很不错。

Tuesday, December 14, 2010

黄河





济南





Friday, December 1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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